随着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对世界环境的影响，人们越来越关注航空旅行——而在过去几年中，“飞行羞辱”现象也相应增多。该词源于瑞典语flygskam ，意为“飞行羞辱”，即你个人对飞行感到羞耻，但毫不奇怪，它已经演变成因飞行的碳足迹而羞辱他人。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飞行会增加你的个人碳足迹——而且是很大。由于我经常飞行，我的碳足迹无疑大幅增加。

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呢？专注于这个问题真的是我们努力的最佳用途吗？飞行到底有多糟糕？

航空旅行占全球碳排放量的 2.5%。在美国，飞行占交通排放量的 8%，但占总碳排放量的不到 3%。与美国其他行业相比，这只是九牛一毛：

• 交通运输：27%
• 电力 25%
• 工业 24%
• 商业/住宅 13%
• 农业 11%

因此，从数学角度来看，航空业并不是气候污染最严重的行业。还有很多更糟糕的行业。我们难道不应该关注它们吗？

减少航空运输产生的碳排放并不会对总排放量产生很大的影响。

而且你不能直接停止航空旅行。世界经济依靠航空旅行来运转。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经济中，并从中受益，因为航空旅行。停止所有航班将终结我们的现代经济。

此外，有些情况下需要乘飞机。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总是要乘船横渡大海？如果我们必须赶到生病的亲人身边怎么办？开车可能要花太长时间。

不仅如此，即使我们都减少飞行次数——就像我们在新冠疫情期间所做的那样——航空业本身仍将填补这一空白。目前有政策要求无论谁乘坐飞机，航班都必须照常飞行。例如，在 2021 年冬季，仅汉莎航空就飞行了 21,000 多个空载航班（称为“幽灵航班”），以维持其机场时刻。（由于机场短缺，航空公司在机场争夺位置，需要维持一定的航班数量才能保住这些位置）。

考虑到所有这些，我们似乎可以在其他地方取得更大的胜利。我的意思是，仅仅消除幽灵航班就相当于从道路上减少 140 万辆汽车。

但我不是科学家。所以我打电话给一位科学家，询问航空旅行对环境的影响。

迈克尔·奥本海默是普林斯顿大学教授，气候行动网络联合创始人，30 多年来一直是气候变化领域的领军科学家。他是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的主要参与者之一。他说：

如果你是一名旅行者，你必须担心航空业带来的四个问题。其一是二氧化碳排放……其次，你必须担心喷气式飞机产生的颗粒物会为云的形成提供表面，并反射部分阳光……第三件事是……通过排放氮氧化物产生对流层臭氧（一种温室气体）……然后还有第四件事，即高空喷气式飞机实际上进入平流层会产生一些……臭氧，在某些高度，它们可能会释放颗粒物，这会导致臭氧的破坏。

与奥本海默教授的对话让我停下来思考。我们飞行时需要担心的并不是碳足迹，这导致我们飞行的总成本相当高昂。（但是，由于碳效应是最容易记录的，因此我们将在此重点讨论它。）进一步的研究表明，飞行确实很糟糕。

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

虽然你可以说，一般来说，飞机比其他任何交通方式都差，但科学研究却很难，因为变量数量惊人，所以实际上没有很好的同类比较。根据品牌、型号、距离和汽车乘客人数，开车可能比飞机好，也可能比飞机差。公交车也是如此。那辆公交车上有多少乘客？它是汽油驱动的还是电动的？

根据国际民用航空组织 (ICAO) 的数据，从纽约飞往洛杉矶的往返航班每人将产生 1,249 磅（566.4 千克）的碳排放。一辆平均每加仑行驶 20 英里的汽车在同样的行程中将产生 4,969.56 磅（2,254.15 千克）的碳排放^。1

如果您独自驾车，尤其是长途旅行，那么乘飞机可能更好。但是，在同一次旅行中，如果您与另外三人拼车，您的人数可以减少四分之一，因此开车是更好的选择。

所以，事实证明没有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答案。你不能说“飞行不好，永远不要飞行”，因为有时飞行更好。

也就是说，从巴黎到伦敦的往返航班会产生 246 磅（111.5 公斤）的碳，而乘坐欧洲之星（火车）则会产生约 49 磅（22.2 公斤）的碳。

从维也纳飞往布鲁塞尔，一趟航班会产生 486 磅（220.4 公斤），而新的夜间列车（大约需要 14 小时）每人会产生 88 磅（39.9 公斤）。

国际清洁交通委员会在调查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事实证明，确定哪种交通方式相当复杂。从他们的图表中可以看出，没有一种交通方式每次都是最好的：

那么旅行者该怎么办呢？光是研究这篇文章和计算所有这些示例旅行的数据就让我不知所措。我没有意识到这有多复杂。而且，正如我稍后解释的那样，根据您使用的碳计算器，您的数字可能会有很大差异。

那你能做什么呢？

以下是我在此过程中学到的一些有助于减少飞行碳足迹的技巧：

1. 避免短途飞行——包括 NASA 和旧金山大学在内的多份报告显示，飞机排放的很大一部分（估计为 10-30%）发生在起飞和降落期间。这意味着，如果你经常乘坐短途航班，你的每磅碳足迹往往会更高。从环保角度来看，直飞航班比多次转机更划算。

距离越长，飞行效率越高（因为巡航高度所需的燃料比任何其他飞行阶段都要少）。如果飞行距离较短，可以考虑开车或乘坐火车或公共汽车。

2. 购买碳补偿（或实际上不购买） ——碳补偿提供了一种平衡污染的方法，即通过投资减少二氧化碳或其他温室气体排放的项目来平衡污染。如果你使用了一吨（2,000 磅）的碳，你可以支持植树或清洁水计划等项目，这些项目可以节省的碳量与你使用的碳量相等（这样天平就平衡了）。

Green-e、Gold Standard 和 Cool Effect 等网站可以为您提供值得支持的优秀项目列表。

但尽管这些计划有所帮助，但效果并不理想。例如，树木需要 15-35 年才能长到足以吸收碳。

碳补偿只是将你正在做的事情的负担转移到其他地方。这并不能真正减少碳排放；你只是在投资某件事，希望它能产生与你投入等量的回报。

事实上，欧盟委员会在 2017 年委托进行的一项碳补偿研究发现，京都议定书清洁发展机制 (CDM) 下的 85% 的碳补偿项目未能减少排放。

我与奥本海默教授的谈话主要围绕碳补偿展开。他说：

补偿只有在可追溯的情况下才是好的，也就是说，你确信它们产生的温室气体效益与广告宣传的一致，而这一点有时很难确定，因为排放不是直接的，而是在其他地方……所以，你只希望补偿来自一个全面可靠的会计系统，并将其计入温室气体预算。其次，如果补偿旨在刺激技术变革或其他变革，而这些变革如果没有补偿就不会轻易发生，那么补偿就是好的。

他还表示，他“可以想象，在一些情况下补偿是好的，甚至是有益的，但也有很多情况并不好，而且……比在直接排放点进行减排要糟糕得多。”

我认为这就是关键所在。碳补偿没有严格的控制，所以你不知道它是否真的有效。而且，最好是首先迫使航空公司提高效率，建立替代航班。我的许多研究表明，碳补偿虽然让你感觉良好，但不如直接从源头争取减排有效。

因此，您可以购买它们，但一定要小心并对您所支持的项目进行研究。

3. 争取更好的飞行——我们需要向航空公司施加压力，通过新的飞机设计和运营来提高燃油效率，例如实施生物燃料和使用清洁电力的飞机的使用，以及对其机队进行现代化改造。例如，新的梦想飞机拥有非常省油的发动机，与它所取代的飞机相比，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了约 20%。向航空公司施加压力，尽可能乘坐更新、更省油的飞机。此外，尽量乘坐燃油效率一般的航空公司。

4. 计算您的碳足迹——正如我们所见，有时乘飞机更好。有时则不然。使用碳计算器来计算您的旅行，看看哪种交通方式的碳足迹最低。如果乘飞机不是一个好选择，请寻找其他选择，例如火车、BlaBlaCar 等拼车或公共汽车。一些建议的碳计算器是：

• 独立顾问委员会
• 气氛博览会
• 飞绿
• CarbonFootprint.com
• Less.ca

不过，我想在此提出一个重大警告。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和我的团队使用了很多计算器。我们每个人都找了一堆计算器，自己测试它们，看看我们的数字是否匹配。就像同行评审的科学论文一样，我们不断地检查彼此的工作。我们非常震惊地发现碳计算器之间存在如此大的差异。我的建议是使用多个计算器来找出你的确切足迹。

奥本尼默教授对此表示赞同，他说：“如果计算器显示汽车更糟糕，我会相信，因为这一切都对载客率非常敏感。而且……由于起飞和降落时会消耗大量燃料，如果你乘坐飞机，飞行时间越长，你可能会分摊行程成本。”

5. 减少飞行——归根结底，减少飞行是减少碳足迹的最佳方式。每年乘坐很多次航班，即使你做了我们下面提到的一些生活方式的改变，仍然会给你的个人足迹带来巨大的影响。

事实上，大部分排放仅来自 1% 的旅行者——每月乘坐多次航班的狂热飞行者。因此，如果您每年只乘坐几次航班度过标准假期，您不应该责怪自己。我们应该关注更严重的违规者。

我认为我们都应该减少飞行。我一直在寻找减少飞行的方法。我们都需要更加注意自己的碳足迹。但同样重要的是要明白，与其他行业相比，航班总排放量很小。个人碳足迹受很多因素影响，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日常行动产生更大的影响，因为正如我们所见，大多数行业对排放的影响更大！请采取以下措施：

• 购买耐用的东西
• 购买二手
• 在当地购买，而不是在网上购买（因为包装浪费太多）
• 减少塑料消耗
• 少开车
• 换用混合动力汽车或电动汽车
• 少吃外卖，以避免产生塑料和其他垃圾
• 少吃肉或吃素或纯素
• 将家庭供暖转换为可再生能源
• 将白炽灯泡换成 LED
• 安装低流量淋浴喷头和马桶

如果你通常不经常坐飞机，那么你每天做的事情都会对你的碳足迹产生巨大影响，并有助于保护环境。我们不要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在当今的“取消文化”中，我们都应该是完美的人——但那些扔石头最多的人也不完美。

我们都是。

我不相信飞行羞辱，因为羞辱一个人什么时候有用呢？

当人们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受到攻击时，他们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如果你羞辱某人，他们只会做更多同样的事情，并坚定自己的立场。一项又一项的研究表明这是真的。

告诉别人他们是坏人 — — 当没有人愿意认为自己是坏人时 — — 不会让你得到任何好处。

人类心理学并不是这样运作的。

相反，我相信寻找并提出替代方案。

这就是你影响变革的方式。

我不会评判那些乘坐飞机的人。我也不会评判那些认为减少乘坐飞机是实现自己价值的最佳方式的人。

如果您担心飞行对环境的影响，请减少您自己的碳足迹，教育您的朋友为什么他们应该减少飞行并寻找替代交通方式，并为一些为更绿色世界而奋斗的优秀组织做出贡献：

• 1% 关爱地球
• 350.org
• 气候教育联盟
• 节能联盟
• 环境保护基金
• 美国绿色和平组织
• 自然资源防御文化
• 海洋保护协会
• 欧西那
• 皮尤慈善基金会
• 忧思科学家联盟

世界需要立即采取气候行动。你可以做很多事情来提供帮助。如果你想要更有效的改变，请立即向推动气候危机行动的非政府组织和社会政治团体捐款——因为我们等待的时间越长，情况就会变得越糟。

支持绿色能源项目。

资助植树。

捐助土地复垦。

投票给支持气候行动的政治家。

快速的行动会比任何其他的方式给你带来更多的收益。

但无论你做什么，都不要因为人们乘坐飞机而羞辱他们。这不会有任何作用。